古代小故事：悟道，宰白鸭，章氏，饭客

原创·沧海一粟古代志怪故事

商季子悟道

商季子喜欢修道，带着充足的路费云游四方，遇到道士就下拜求教。有个骗子觊觎他的盘缠，自称是个得道的人，诱惑商季子从游。路上，商季子不断求他指点，骗子敷衍拖延。

某日登船，骗子说：“传道的时候到了，你爬到这个桅杆上自然会懂。”商季子放下行囊顺着桅杆往上爬，骗子在下面拍着手催促：“向上，向上！再向上！”

到了桅杆顶部，骗子还在喊着向上。商季子仰头看着蓝天白云，忽然大喊：“我懂了！”骗子背起他的行囊逃走，商季子犹在桅杆上感慨：“老师用这种方法告诉我，道高不可攀，怎么努力都是白费。”等他下来，围观的人说：“你的行李被偷走了！”商季子说：“不是的，老师拿走我的盘缠，是为了催促我回家。”《古今谭概》

原作者的本意是作笑话讲，我（沧海）却觉得很有含义。

欧阳家乳名

欧阳修给儿子起乳名僧哥，某次有个僧人问他：“你既然轻视佛教，为什么给儿子起名僧哥？”欧阳修说：“人们为了孩子好养活，多起些猪、羊、狗等贱名。我也是此意。”《拊掌录》

宰白鸭

福建漳州和泉州械斗案较多，每年因此死亡的不少于十几人。富户杀伤人命，往往花钱雇人顶罪，当地称作“宰白鸭”。

先父在省里做刑官的时候，曾经审理一起斗殴凶杀案，凶手十六岁。看随送的审理卷宗及验尸报告，尸体有伤十多处，明显不是一人所为。而且凶手瘦弱年少，正面搏斗很难杀死一个强壮的人。但是凶手坚称是自己杀人，描述的行凶过程也和卷宗记载的没有出入。

先父心中存疑，再三开导后少年流泪说了实情，原来他是被雇顶凶，就是所谓的“白鸭”。案件被打回县里重审。

不久，县里又把犯人和卷宗原样送回，少年也不再翻供。同僚们嫌我父迂腐，没通过他就提审定案。

我父得知后去问少年缘故，少年痛哭流涕，说道：“谢谢大人，但是您不要过问了。回到县里经受酷刑，生不如死。父母又来责备：‘收到的钱都已经花掉，如果翻案岂不是害了父母？如果翻案出狱，我们也要打死你。’我进退都是死路一条，就顺着父母的意愿而死吧！”

我父亲悲悯落泪，回到衙门就写了辞职报告。这样的事每年发生多起，衙门上下心知肚明，却都漠然置之。《庸闲斋笔记》

昌化章氏

昌化章氏家兄弟二人，起初都没有子嗣。哥哥抱养了一个男孩后，妻子生了一个儿子。弟弟说：“哥哥既然有亲生儿子了，就把抱养的那个过继给我吧！”哥哥犹豫，嫂子当时还在坐月子，她对丈夫说：“不要这样做，没有儿子的时候抱养，有了儿子就抛弃，这让别人怎么看我们？这么做恐怕对亲生孩子也不利。”

弟弟一再请求，嫂子说：“只能把你亲侄子过继给你了。”弟弟不敢要，在嫂子的坚持下，最后抱养了亲侄子。

后来，这两个孩子都中举登第，光大了章家的门庭。《齐东野语》

戴十妻梁氏

元代，有个叫戴十的人，兵乱后住在洛阳郊外左家庄，给人打工为业。他在本地没有亲属，也没人知道他的籍贯故里。

癸卯秋八月，一个富豪家的恶仆在他做工的豆田里放马，戴十驱逐，被恶仆用马鞭打死。妻子梁氏抬着尸体到官府告状。恶仆主人愿意用两头牛五十两银子赔偿，让梁氏不再追究。

中间人劝说道：“你丈夫和那个人肯定前世有宿仇，如今的死也是定数。就算让凶手偿命，对你有什么好处？还有两个年幼的孩子要抚养，收下钱物也是对孩子负责。”

梁氏说：“我丈夫无罪被杀，这件事怎么能用财物衡量？只要这个恶徒偿命，我和孩子乞讨也甘心。”

恶仆被绑到官府，官吏们又难为她，说道：“你想让这个人死，就亲自动手吧！”梁氏夺过刀来去砍仇人，被众人拦下。恶仆被处死后，梁氏捧起鲜血喝了一口，领着孩子离开了左家庄。《续夷坚志》

饭客

饭客一般指厚着脸皮寄人篱下吃白食的人。某富豪模仿平原君招揽贤才，养活着几十个门客。

某天，一个穿着普通的汉子前来投奔，问他长处，这个人说：“我没什么技能，只是很能吃饭。”主人好奇，让他当场演示，此人果真一顿吃了一锅饭。主人暂时把他留下，让他吃饱穿暖。但是安排两次任务，此人都推辞不会。

这引起了其他门客的不满，大家冷落排挤，称呼其为饭客，众人多次到主人面前进言：“此人吃饭是我们的几倍，却什么事都不做，这样太不公平，让大家寒心。”主人只好让此人去后园看门，这个人倒没嫌卑微，很愉快地住进了后园。

几个月后的夜晚，后园传来呼喊格斗声。大家聚拢，原来是一个黑衣刺客闯入，那个“饭客”正和前来行刺者打斗。众人把黑衣人抓获，审问下原来是仇家派来。

主人高兴地拍着“饭客”肩膀对众人说：“怎么样？吃得多贡献也是大吧？”此人忽然变色道：“听说主人礼贤下士，所以前来投奔保护，没想到你只是把我当做一个饭客。”说完蹿房越脊而去。《蕉轩摭录》